校友讲厦大故事 |厦大地名探源(三)演武场

时间:2022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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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21年陈嘉庚先生在演武场上建起了厦门大学,每一个厦大学子心中都有演武场情怀,演武场也代表了厦门大学时光空间。那么演武场是怎么来的?

先来看演武场的地质形成。根据地球科学者研究(叶清:《厦门地理环境的变迁——从地图看厦门岛的沧桑巨变 》)现在的演武池是古代潟湖的残留部分,潟湖是由沙坝、沙嘴或滨岸堤与海洋隔离开的海滨浅海湾。据地质勘探和古地理环境考察,地质时期演武池、厦大西村、演武场、芙蓉湖这一大片区域都是海湾组成部分,海湾出口处就在沙坡尾一带,沙坡尾至白城的沙滩是潟湖外的沙坝。由于地壳缓慢上升的原因,才使原古潟湖大片水面逐渐消失变成平缓的陆地。而这样的地形为军事操练提供了极佳的天然场所。

再来看演武场什么时候开始作为军事操练场地的。唐朝中期大陆居民渡海到厦门岛定居,“发川为田,垦原为园”,岛上产优良的水稻,所以称“嘉禾屿”。明朝初,倭寇滋扰东南沿海,洪武二十七年(1394年)在岛上建成边防所城,谓“中左所”,驻兵1204名,另在岛南岸设塔头巡检司和高浦巡检司,基本确定了厦门岛军事海防重要基地的地位。明景泰三年,浯屿水寨(额兵2200名)内迁至中左所;隆庆四年,成为浯铜游兵(额兵536名)的驻地;万历二十年,南路参将驻防厦门,成为泉、漳沿海军事指挥中心。军士需要军事操练,逐步形成了岛上三处训练场所:内校场,在中左所城北门内,设有箭道等;外校场,在西门外与中左港之间,现在第八菜市场一带;南校场,就是现在演武场,因为靠澳仔岭也称澳仔操场。由此推算演武场作为军队操练的场所已有600年历史。

1954年在演武场同安楼后面发现一块“练胆”石刻,高0.48米,宽1.02米,有专家认为是抗倭英雄俞大猷的遗物(也有观点是郑成功遗物),并考证俞大猷曾在此练兵。俞大猷总结练兵的经验:“教兵之法,练胆为先。练胆之法,习艺为先。艺精则胆壮,胆壮则兵强……”。

图1:演武场发现的“练胆”石

把演武场推向军训重地的是郑成功,1650年郑成功据厦门,当时中左所城已经毁于战火,他把指挥中心建在鸿山上(现存嘉兴寨遗址),每天往返演武场亲自指挥士兵操练。据杨英《先王实录》载,郑成功因“日夜出督操练,往返殊难”,于1658年“命冯工官就澳仔操场筑演武亭楼台”,作为他教练观兵的驻节之地。据阮旻锡《海上见闻录》载,郑成功当时是以《五梅花操法》阅练其著名的铁人军。“练兵以石狮五百斤为的,力能挺起者,拔入左右武卫亲军,配以云南弓箭,戴铁盔、铁臂、铁裙,用锁锁定,不能脱,时谓铁人。”铁人军英勇善战,是北伐抗清、收复台湾的主力军。当时的演武场从明代的临时性操练用地变成郑家军日常训练的主要场地。

到了清代,厦门岛聚集了福建水师提督衙、兴泉永道衙、厦防同知衙等重要机构,军事地位进一步得到提升。同时贸易的发展使厦门岛成为全国重要的港口,人口骤增,西门外的外校场已经被建筑取代,演武场成为武营官地,每年举行军事会操。清道光十九年(1839年)编纂的《厦门志》说明演武亭是“五营公汛”,由“五营轮派外委额外一员,配兵共二十名”。在“操演”篇中:“提标五营军士,有轮换出洋随缉者、有戍守汛地者、有在营差操者。平時挑选,由千、把教习技艺。按期提督选将备一员为督操官,教演熟习,中军参将阅之。每年之冬,提督阅之,水、陆操各一次:陆操,五营会合大小二十四队及杂色兵共一千八百八十五名;水操,用船十只,合兵五百七十六名。五年,总督巡阅一次:陆操,提标五营,合金门左右二营、南澳左营、铜山营兵一千四百五十六名;水操,提標五营,合金门、南澳、铜山各营共兵五百七十六名。”提到的陆操就在演武场,水操在演武场外滨海处建有水操台,也由“五营轮派外委额外一员,配兵共二十五名”。操练的士兵不仅有厦门本岛官兵还有来自金门和漳州沿海的部队。

图2:清乾隆《鹭江志》、道光《厦门志》中厦门全图局部描绘

演武场的名称在《鹭江志》中称“大较场”“较场埔”“澳仔社口较场”“演武之地”,《厦门志》中称“演武亭较场”并多次用“演武场”表述,说明道光年间已经普遍用“演武场”一词。演武场地名的形成是一个逐步演变成为共识的过程,从其出现开始社会功能就是军事训练,虽然各时代名称叫法不一,意义都是统一的。

图3:嘉庆年间《同安县志》中《厦门海防图》局部,较场即演武场

鸦片战争后,厦门的外国人增多,他们每年举办赛马,场地就是向武营租借演武场,一直延续到清政府被推翻前夕。1921年陈嘉庚先生向福建省政府申请演武场这块“政府公产”用地建设厦门大学,从此曾经金戈铁马的演武场开启了新的篇章。

图:4:拍摄于1860年代,牌坊为位于演武亭右的庄氏节孝坊,透过牌坊可以看到演武场,据说这是演武场最早的照片。


文:徐文才

图:部分来源于网络

编辑:莫  西

厦门大学档案馆出品